一场不成功的创业者让28岁的南柯掉入了互金的“泥潭”。摇摇晃晃跑出去时，他辨认出除了许多“陷”进去的人。于是，一只脚还站在崎岖里的他伸出双手，想把更多人拉出来。

漫画书：朱慧卿（中新社发）

强制性自己“下船”

“那个时候突然就圣埃蒂安德了，我一定要想办法改变。”2020年新冠肺结核禽流感成灾时，刚返回上海的28岁青年南柯下定决心强制性自己从互金的泥潭里“下船”，并动态历史记录“下船”过程。

“下船”对于借互金的人来说，是指还完所有的贷款，再也不借互金，即从互金的“匍”中“下船”。

同年2月3日，南柯刊登了首篇文章《互金43w强制性下船回忆录》，他在该文将当时本息的债务列了一个表单，清晰地历史记录着他在12个银行贷款平台无力偿还的42.7多万元，次月，他就需要银行贷款人4.68多万元。

同时，南柯也清楚地写下了银行贷款人思路。他说：“即使每个月还5000元，我也只需要80个月，即6.6年还清，如果算上欠费罚款，搞不好还得久一点，那时候估计35岁了，乐观点，还可以重来。”

首篇讲义刊登后就火了。之后，许多有互金债务经历的人找南柯倾诉他们的疑惑与迷惘。

22岁的少年布莱恩因恋爱债务

在聊天中，南柯辨认出来找他的政协多是90后，他们主要原因在于全面性消费欠款，特别是许多刚毕业收入较高的年轻人。除了一部分人会原因在于“恋爱债务”，当中，许多女孩子为要钱给男朋友，便在网上银行贷款，后来与男朋友离婚了，钱也没脸回来；许多男孩子在恋爱时掏钱掏钱，负担不起后也走上了互金成功之路。

布莱恩说，自己在恋爱时很罢了，喜欢“充毛毛”。并且有一段时间，女朋友的胃不好，她爸妈也有许多风湿病，他缴付了当中的部分医疗费。据布莱恩统计，2021年3月，他的债务达到了3.6多万元。

90后自闭妈妈的债务成功之路从创业者已经开始

随着接触的互金债务的人越来越多，南柯辨认出，这些人更多的原因在于赌徒，其次是创业者失败及为家人医治。

2019年，存款越来越少的林柒下定决心与人合资经营展店，从互金平台借了5多万元缴付店铺ISK后，又刷信用卡缴付了欠款。由于经验不足，店铺入不异药，林柒已经开始了以贷养贷。

随后，林柒便换了一个经营方向，投入约10多万元与所谓的“朋友”一起开出租房。2020年1月，受新冠肺结核禽流感影响，出租房刚经营一周就停业了。当年5月，她没等来开业，却等来了“朋友”消失的消息。

半年内没有任何收入的林柒还要养孩子，于是，她找了一份固定工作，然而，到了第3个月，老板已经开始拖欠她的工资。资金周转非常困难的她便不断从各个平台银行贷款，“因为银行贷款的平台太多，每天都是银行贷款人日。”

30多个群，总人数超5000人

像布莱恩、林柒这样的人，南柯接触过许多，并一直为他们答疑解惑。越来越多的人找南柯咨询，有时一个问题，他要回答几十遍。2020年2月18日，南柯建了第一个互金“下船”群，为大家答疑解惑。

目前，南柯已建了30多个群，总人数超5000人。群里的人除了想要寻找“同行”的力量，更多的是想强制性自己“下船”。从欠款金额来看，大多数进群者的欠债在30万元左右，欠得少的两三多万元，多的达到300多万元。

进群之前，每个人都需要填表单。据南柯统计，填表的有5800多人，目前群里只有5000人多一点儿，这原因在于不少人“下船”之后便退群了，他们想远离债务，远离一切与互金有关的东西。

这超出了南柯的计划。他说：“作为一个普通人，有一天我走在一条小河边，看到有人好像不小心掉进水里了，我刚好从他旁边过来，就很自然地想着伸手把他从河里拽上来。”

落水后又遇“秃鹫”

“第一个辨认出垂死之人的往往是远在数公里外以腐肉为食的秃鹫。”这是南柯常写的一句话，他的亲身经历让他明白：当一个人“落水”时，第一时间愿意提供“帮助”的不一定是好心人。

2020年春节前，南柯在许多平台的银行贷款逐渐已经开始欠费。那时，每天都会有几家平台主动给南柯来打电话号码，声称可以要钱给他周转。有一次，南柯去一家银行贷款平台实体店办理贷款时，辨认出现场除了不少像他一样债务的人，被骗去以贷养贷。甚至有人刚欠费1天，另一个借贷平台就来询问他是否要要钱。南柯突然明白：“这是套路贷，你根本还不清。”

在此过程中，南柯与一个网名叫“兔子”的女孩相识，“兔子”曾因为全面性消费及以贷养贷无力偿还20多万元，无力偿还，两人一直互相打气。

那段时间，有许多人“盯”上了“兔子”。有人劝她通过借大额贷款还小额贷款，也有人劝她去做“外围”。在南柯看来，这些人就是“秃鹫”。

最后，还是爸妈拿了8多万元给“兔子”。南柯说，“兔子”短期内的问题缓解了，希望她能坚持到完全“下船”的那天。

另外，南柯也曾遇到有人“好心”劝他去网赌，通过以小博大，实现一夜暴富。他知道，这是一个“天坑”。南柯遇到的欠款额度最高的人就原因在于赌徒。

另外，一个人的互金出现欠费，可能会遇到清收甚至是暴力清收。这时候，银行贷款人往往很着急地去寻找解决清收的方法，也会很容易踩许多坑。比如，有人在网上找资料时被骗了几次，也有人多花一笔钱买防清收软件。

同时，也有许多所谓的“法务”声称可以通过债务重组降低他们的债务或实现债务延期，这令不少人心动。事实上，这些“法务”会收取债务金额的10%-15%作为手续费，个别人可能真的会收钱办事，但更多的是收钱后就跑路。

“每天叫醒我的是催债电话号码”

“每天叫醒我的不是闹钟，是催债电话号码，每天阻止我偷懒的也不是闹钟，是催债电话号码。”这是2020年2月6日南柯的状态，这一天，他已经开始投稿写文章，工作也逐渐步入正轨。

像南柯一样，清收是每个债务欠费的人都会面临的。在群里，有人欠费1个月左右，就接到了300多通清收电话号码，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。

给亲友打电话号码是互金公司“杀手锏”之一

对于债务欠费的人来说，让他们更焦虑的是清收电话号码打到单位及亲友那里。不少人曾收到过这样的威胁短信：“今日欠费不处理，明日联系通讯录相关人员/单位领导，协助银行贷款人。”

事实上，互金平台在银行贷款前会尽可能多地获取银行贷款人的个人信息。当中，包括读取个人通讯录、短信及社交网络等，甚至有些互金App会不停地从手机里“偷”信息，比如录音、位置信息等。

两年了，常与清收打交道让南柯心态平和了许多，即使清收说了很难听的话，也不会让他太痛苦。但每次和父母及朋友聊到欠钱的问题，反而会让他更痛苦。他说：“其实最大的困难在于找工作和正常上班。”

“坚决不碰互金”

对于借互金的人来说，银行贷款人成功之路是漫长的，在泥潭中挣扎注定是苦闷的。许多时候，南柯成了这些无力偿还互金的人倾诉的出口，时间久了，群里的许多人成为朋友，一起抱团取暖。

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找南柯聊天，特别是零点之后，他们大都觉得生活苦闷，极个别人甚至会有轻生的想法。南柯说，对于这些人来说，没人肯跟他们聊，他们就会被禁锢在这个事情里。南柯知道他们心灵很脆弱，也就会格外小心。“如果说你来找我聊天，要聊到几点，就看你想聊到几点，有时候会聊通宵。”

2021年12月30日23时许，项明给南柯发消息：“我不在了，我都感觉自己要不行了。”并且发来的一段视频显示，他割腕了，地上的血迹已经超过了手掌摊开的面积。南柯一直努力安抚项明，分散他的注意力。同时，当天，也有许多人来劝项明。后来，有人打了电话号码叫了急救车，项明被救过来了。

好消息和坏消息都很常见

几乎每隔一段时间，就会有人在群里说：“我找到工作了”“我考证成功了”“我找到女朋友了”“我要结婚了”“我把钱还完了”“我下船了”。

“下船”的人往往会选择退群，也有人留在群里继续为新人答疑解惑和支招。在群里的人都有一个共识：坚决不碰互金。

“下船”并不意味着抵达了终点。在这个群里，也会有许多退而复返的人，他们往往会陷入“银行贷款——还贷”的无限循环。

当中，不乏一部分无法改掉全面性消费习惯的年轻人。对于债务不太高的年轻人，南柯往往会劝他们先回家向父母坦白，不少年轻人也确实靠父母银行贷款人上了岸，但过几个月，他们可能因为全面性消费，第二次、第三次陷入互金的泥潭。南柯表示，对于他们来说，树立合理的消费观才是治本之策。

此外，除了许多年轻人在向父母坦白时，把欠债金额往小了说，高估自己的能力，以为靠自己可以还清剩下的钱。然而，现实是，随着欠费、以贷养贷等情况出现，剩下的这部分像一个“小雪球”一样，越滚越大，直到变成一个“大雪球”，自己再也无法承担。

踏入巨额互金的深渊从以贷养贷已经开始

关键问题在于以贷养贷的现象并不鲜见，有人的欠款本来是10多多万元，因为掏钱没有节制，也没有具体的还钱规划，通过以贷养贷等，导致钱越借越多，欠款变成了40多多万元。

然而，这些人中欠债最多的是有不良嗜好的人，特别是那些参与赌徒的人。南柯看到，有人第一次赌徒时，靠自己努力还清了互金；第二次又去赌徒，父母帮忙把钱还了，过了几天，又去赌徒了。在南柯看来，“什么时候把这些问题改掉了，再去还钱，才算真正‘下船’。”

“我要‘下船’了，希望你也能够早日‘下船’。”有时，会有人专门给南柯发这样的消息。目前，南柯的债务大约除了38多万元，他还是会时常面对许多清收的情况。

“按清收的速度还钱，那我可能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”

他坦言，还钱的速度相对慢了些。这两年，他做的多是许多自由职业，相较于全职的收入除了一定差距。他说：“可能未来十年或者十几年我才能还清（欠款）。”他希望，能兼顾银行贷款人和生活。

南柯说，对于年轻人来说，负了债就像是生了一场病，努力作出改变，让这场病好起来就行了。

“我希望他们能够尽快‘下船’。”对于群里剩下的5000多个仍在“还债”路上的伙伴，南柯想说，除了还清钱，也希望他们可以找到前进的方向和生活的价值。目前，布莱恩的“债务”已经降至“2”字结尾了。“祝大家早日‘下船’，奔向属于自己的生活。”

来源： 共青团中央